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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僧为什么取经?

在真实的历史中,陈玄奘为什么取经呢?

唐僧为什么取经?按《西游记》的说法,唐僧取经这件事,是如来起意,观音设计,唐太宗被引入局,而唐僧是为了报恩而已。在真实的历史中,陈玄奘为什么取经呢?

一般的说法是,玄奘法师有感于当时翻译到中国的那些经书缪讹太甚,而且真伪难辨,经过翻译以后不知道它是真的假的。所以他不顾当时朝廷的禁令,孤身一人,跋涉千山万水,到佛教发源地天竺,要取真经。

答案可以先在玄奘口述、辨机撰写的《大唐西域记》中找一找。

《大唐西域记》序(秘书着作佐郎敬播制)中说,法师幼渐法门,慨祇园之莫履。长怀真迹,仰鹿野而翘心。褰裳净境,实惟素蓄。会淳风之西偃,属候律之东归。以贞观三年,杖锡遵路。

《大唐西域记》有三篇序言,第一篇是敬播写的(敬播是史学大家,旧唐书有敬播传)。敬播说,玄奘法师从小受佛门的熏陶,感慨如来讲法的抵园精舍未曾到过,成年后缅怀释迦的真迹,仰望佛首次说教的鹿野苑而一心向往。撩起衣裳,迈步庄严洁净的佛教发源地,这是他早已蕴藏的平生愿望。正当敦厚朴实的风气向西方流布,顺从时令侯气东归的季节,于贞观三年(疑是“元年”之误)手持锡杖登路启程了。

仰慕佛法和胜迹应该是一个理由,但比较笼统。再看第二篇序言,这是尚书左仆射燕国公于志宁写的:法师自幼迄长,游心玄理。名流先达,部执交驰。趋末忘本,摭华捐实。遂有南北异学,是非纷纠。永言于此,良用怃然。或恐传译踳驳,未能筌究。欲穷香象之文,将罄龙宫之目。以绝伦之德,属会昌之期。杖锡拂衣,第如遐境。

燕国公的辞藻比较华丽,大意如此:玄奘法师从幼年到成年,一心钻研佛经。佛学名流和前辈长老对于佛法的部派各执一辞,追求着细支末节而忘掉了本体,摭拾了花朵却丢弃了果实。于是便有地论学派南道和北道的异学,是非纠缠不休。在此长期争论,深感茫然若失。他深恐由于传译的乖讹错杂,以致不能明察究竟,于是想要遍读佛典原文,求得印度龙宫的真经。当时适逢国家昌盛之时,他便以无与伦比的毅力,负起锡杖,掀起衣裳,去到遥远的地方。

从东汉白马驮经以后,佛教经典就不断传入中国。两汉之际,佛教影响有限。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,佛教得到迅速发展,大量的佛经被翻译,兴建了众多寺院。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”。

由于长期的政权对立和地域隔离,南方与北方形成了不同的佛教学风,有“南义”、“北禅”的特点。南朝佛教继承东晋佛教的传统,偏玄学谈“义理”。当时“涅盘”、“成实”、“三论”等学说都很流行,关于涅盘与佛性、顿悟与渐悟等问题展开激烈辩论。因为“因果报应”和“神灭论”等理论问题的争论,其规模之大和论战之激烈,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上是罕见的。北朝佛教则重视“修禅”“持戒”的宗教修行,偏重修寺造像,累积功德。

南北朝时期,由于西域及印度高僧的大量翻译,中国佛经便渐渐多起来了。佛经在印度原本即因学派不同而有出入,到了中国也难免有宗派的分张。北朝流行的有依大乘《阿毘昙心论》而成立的“毘昙宗”,有依大乘《十地论》及《摄大乘论》而有的“地论宗”和“摄论宗”。南朝则有依大乘《中论》、《百论》和《十二门论》而有的“三论宗”;依小乘《成实论》而有的“成实宗”;以及依大乘《涅盘经》而有的“涅盘宗”。

燕国公所言地论学派,也称地论宗。以传习、弘扬《十地经论》而得名。从北魏到唐初,由于还没有传宗定祖之说,所以当时还不成为宗派。地论师所据典籍为《华严十地品》及世亲本论。

《十地经论》是印度大乘瑜伽学系的重要典籍,作者世亲开始从声闻乘出家,后来听到其兄无著讲《十地经》,便改变所宗而先撰成《十地经论》,赞扬大乘佛法,巩固了瑜伽学说的理论基础。这部《十地经论》在北魏永平元年至四年(508~511)由勒那摩提、菩提流支两人合作译成,共12卷。勒那摩提与菩提流支所习并不尽同,因而从他们两人传习“地论”的,也就有分别,形成南北两道。两道争论之点集中于“当常”、“现常”的主张和四宗五宗的判教,以及对阿梨耶识性质的认识。南道主张有八识,阿梨耶识是净识;北道主张有真妄和合的九识说,第八识为妄识,第九识为真识、净识。南北两道的分争也许现在看来没那么重要,但在当时,是严重的方向和路线问题。

玄奘法师生活在唐初,政权统一了,佛教在中国进入全面繁荣和鼎盛时期,但佛教各宗派之间的分争也愈加激烈。玄奘法师24岁就被冠以三藏法师的称号,对阿梨耶识性质的认识这样终极性的问题,自然也需要他给出一个回答。在玄奘法师在世之时,他就是佛学的学术带头人,重大的学术问题无法回避。当时中国佛教界已经知道印度存在诸多佛教教派,而已有的佛教经典,基本都是由印度和西域的高僧引进和翻译的,关键是——不全!有些经典知道存在,但没有引进。而且取经不仅是取来经典,还得翻译注释,梵语和汉语两种语言都必须娴熟,这是印度和西域的高僧很难做到的。时代呼唤一个中国的高僧去,去印度取经。这个高僧还必须年轻力壮身体好,西行之路有多困难,可以看看《大唐西域记》的记述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玄奘不去,谁去?

《大唐西域记》第三篇序言,是玄奘法师自己撰写的。其中一段:至于君臣上下之礼,宪章文轨之仪,人主之地无以加也。清心释累之训,出离生死之教,象主之国其理优矣。斯皆着之经诰问诸土俗,博关今古详考见闻。然则佛兴西方法流东国,通译音讹方言语谬。音讹则义失,语谬则理乖。故曰必也正名乎,贵无乖谬矣。

翻译成白话文大约是这样:至于君臣上下的礼节,典章制度的仪式,再也没有人主之地的美好了(唐朝得夸奖!)。至于心源清净从而摒弃一切欲望烦恼的训导,出离生死达到不生不灭涅盘境界的教诲,象主之国的这方面的理论学说最为优越(印度的理论好啊!)。这些都着录于经诰,闻见于各地的风俗习惯之中。广博地关连今古,详尽地考核见闻,然而佛教兴于西方,佛法流传到东国,翻译的声音既有失误,各地的方言又多讹谬,语音错误了于是语义就不对了,语言谬误了于是道理就乖违了。所以孔子说过:“必也正名乎!”贵在没有错误啊!

一句话,玄奘法师认为,已有的佛教经典翻译有问题,我得亲自去印度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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