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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主播纪英男:现在每天在家为范悦父母绣十字绣



  2009年7月24日,经历了从相识到渐渐熟悉的一个半月时间,范悦为纪英男在北京西城区辟才胡同的“丰桥公寓”以9000元/月的价格,租了一套房子,并在金融街购物中心置办了十几万元的高档床品,家电,苹果台式电脑,苹果笔记本等,所有的物品均是国际一线奢侈品牌。纪英男告诉记者,之前她在北京一直与几个同学住在一起。搬进新家后,范也一同搬了进来与纪同住,开始了他们长达4年的同居生活。

  真假恋情

  用纪英男的话说,范悦所说的每一个谎言,都具有天衣无缝的合理性,但当自己有一天终于醒悟,把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时,才发现这一切有多么荒唐。

  “范悦见过我的父母,我们一开始认识时,我的同胞姐姐就在北京和我一起生活,后来我们同居,我的父母来北京看我,也是和我们住在一起,就像一家人一样。至于范悦的父母,在事发之前我从没见过,范悦当时说,他家祖籍河北,老家在山东青岛,姐姐嫁人生活在贵阳,父母为了帮姐姐照顾孩子,也生活在贵阳,这一切听起来都十分合情理,我也从没有怀疑。”

  纪英男描述,范悦称他的父母因为他离婚的原因,对他的感情生活已经十分失望。“他希望我们关系稳定后再带我见家人,后来就一直这样拖着,一直拖到不能再拖时,向我坦白了一切。”

  纪英男4年后才见到范悦的父亲,才知道他们一直就生活在北京。而范悦未离婚的妻子,就住在范悦之前工作过的机关秘书局的家属楼,和纪英男与范悦租住过的一所房子,几乎仅一条大马路之隔,有时下雨天,纪英男还会送范悦到秘书局门口。

  “就这样巴掌大的一块地方,我却被欺骗了三年半。别说别人不相信,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后才知道他和他妻子那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,不联系不见面,他妻子那里没有他的东西,范悦家的邻居也告诉我范悦好几年都没回来了。可能身边很多人也不知道他们还存在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吧。”

  纪英男2009年离开地方电视台办理停薪留职,2011年重新开始媒体工作,有人据此将纪英男的生活定义为“被范悦包养”,但纪英男却不认可这样的说法。

  “范悦从一开始和我在一起时,就一直骗我,说要跟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,不能两地分居,要把我的工作关系调到北京,可是一直没办成。每次我问及此事,他都拍着胸脯保证:老婆你放心,两个星期之后就让你上班,老公肯定给你办好,让你上班。就这样拖了两年,我每天在家就跟保姆阿姨和狗在一起,不能工作,满腔抱负不能施展,还因此提过分手。”

  2011年,范悦向纪英男求婚,3天后,范悦将纪英男安排到中国旅游与经济电视台上班。“其实也不算他安排的,因为这家电视台虽然是他朋友开的,但是碰巧那时要招聘人,我完全走的是正规的招聘程序,自己应聘进去的。”

  今年6月22日,纪英男上传了范悦在2011年6月4日求婚的视频,面对记者,纪英男道出了她的动机:“很多人骂我小三,说我一开始就知道并且接受了被包养的事实,我上传这条视频就是为了澄清自己。如果是包养,我干嘛要把范悦介绍给我的家人,我的亲朋好友,这不是丢人吗?”

  如今纪英男才恍然大悟,求婚只不过是一幕大戏,演给她看。“范悦怕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我会起怀疑,为了稳住我,才演了这么一场戏。从2011年求婚,到2012年底,都一年半了,我身边的朋友也提醒我,一般求婚过后不出半年,就该领证办酒了。我从那时开始有点怀疑,开始觉得心里越来越没底。后来在我的一再催促之下,范悦才说出了他有家室的事实。”

  时隔半年后,纪英男开始举报范悦。“他是在去年12月12日向我坦白还存在婚姻关系,但是与他名义上的妻子分居十年了,感情破裂,他说要离婚娶我,并说如果女方那边坚决不同意离婚,他就走司法程序诉讼。第二天下午范悦又跪在地上告诉我他被纪委调查,即使我原谅他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,看着他痛哭流涕,老泪纵横,我的心又软了。”

  纪英男称,出于对范悦的担心,2012年12月8日,她到档案局找到郭司长,想了解范悦被纪委调查的原因,结果从郭司长口中得到的消息却是:“范悦一切正常,根本没有被调查一说。”

  “后来在郭司长的压力下,范悦带我找到他的妻子谈离婚的事情,他妻子那时也表示可以考虑离婚。可是第二天范悦父母及范悦夫妇密谈后,他妻子突然告诉我说他们不离婚,如果我对范悦有感情就慢慢熬。”

  在这之后,纪英男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,直到受到逼迫。“我至今还记得,那天他在咖啡厅包房里,找来一群兄弟跟我谈判,甚至向我母亲发出警告,说惹火了他们这帮兄弟后果很严重。”

  经济纠葛

  在纪英男写给纪委的举报信里,曾有这样的一段描述:他每天在我钱包里放现金,刚开始每天放一万,让我贴补家用,买衣服,出去玩什么的。每次我买东西回家他都特别开心。只是要开发票,原来开金地公司,后来开中融汇通。

  基于这样的细节,“包养费一天一万”成为了之后很多家媒体报道此事时的标题。对此,纪英男曾在接受采访时回应,一天一万是刚开始同居的时候,新家需要添置很多东西,这些钱很大一部分用来购买家居用品了。但除此之外,纪英男在举报信里提及,范悦说在一起近4年,“小一千万都花了,还能舍不得买房子吗”。

  范悦作为政府公职人员,如此巨额的开销难免让人生疑。范悦回应说:“(一天一万)肯定不属实,傻子也能想到。”问及两人之间的关系,范悦称,“我现在没法答复您,需要等律师处理完以后有结果再说”。对于范悦的职务身份、何时辞职及辞职原因,范悦均未回复,只说“具体的情况律师弄完后,会给出一个反馈,到时候你们都能看到,现在只能答复这么多”。并表示:“如果她没有一个态度的话,我可能会考虑诉讼的渠道。”

  纪英男告诉记者,一天几千或者一万只维持了大概一两个星期。“我能记得的他在我身上数额较大的几次开销,是2009年7月刚开始同居时置办的十几万元家具,2009年底为我买的一部价值68万的奥迪A5,以及他带我去新天地的普拉达专柜,两次消费花了近6万元和20多万。2012年夏天时,他给我订了一辆卡宴,但只交了30万的定金,全款要等提车时再付清。那辆车运到北京时正是2012年底,在我们翻脸几天之后。”

  对于范悦是否在工作期间存在利用职权不当牟利的行为,纪英男表示,要司法部门介入才能定性。“刚开始他给我钱花,也确实告诉过我,要开发票,先后开过金地公司和中融汇通,这几年一直都是,连我身边的朋友和阿姨也知道发票开什么抬头。我以为他一面在政府任职,一面在外面跟人做生意,我们花的钱就是他做生意赚的,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。”

  纪英男透露,后来在和范悦相处的过程中,她渐渐知道,金地集团和中融汇通两家公司董事会名单上,都没有范悦的名字,但金地公司的老板金忠确是范悦的朋友,“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牌,范悦和我翻脸时他也在场,还帮范悦恐吓我,骂我是婊子、小三,让我小心点,说我家族所有人的背景他们都摸清楚了,让我做事想想后果。”

  “我在举报信里提到范悦为我花钱,就是想点出范悦可能存在经济问题,引起纪委的重视。如果最后法律认定,我以前花了他的钱有连带责任和知情不报的情节,我愿意坐牢。”

  同归于尽?

  事发后,纪英男的微博和个人空间迎来了空前巨大的访问量,由于不愿听到一些直指自己的质疑声和咒骂声,纪英男将她的新浪微博设置成了仅好友可评论的模式,但在她的空间上,仍有许多留言。“这个女孩子对我说,同样的被骗遭遇她也经历了,更不幸的是,她还多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,问我她该怎么办。”纪英男用手机打开个人空间,指着一条留言边给记者看边苦笑:“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,居然还有人把我当成这方面的专家了。”

  纪英男向记者展示了手腕上的两道割痕,“我不止一次想死,但讨不到说法,我心有不甘。现在我经常半夜跑到我们以前住的地方,在天台上放声痛哭。我有时有一种感觉,觉得以前的范悦会突然出现,抱住我为我擦干眼泪。那个天台上有太多回忆,曾经我们在上面跟小狗做游戏,我的妈妈在旁边跳舞,爸爸微笑着看着我们,姐姐拿着DV为我们拍视频。当时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”

  曾经的美好让纪英男无法面对现在的残酷,尽管她后来得知,在之前看似恩爱的四年里,范悦对她也并无忠诚可言。

  在旁人看来,纪英男的爱情观似乎有些奇怪。在口口声声要与范悦同归于尽的同时,她又告诉记者,现在自己每天的生活,就是在家里给范悦的父母绣十字绣。因为在去年事发之前,范悦曾告诉她,再过五年他的父母就是50年的金婚了。为此,纪英男买了一幅1.8米长的“松鹤延年”图,计划在金婚之前绣好送给“公婆”。“我这人很固执,做事一根筋,决定了要做的事情,就一定要做完。这些天我日日夜夜都在绣,已经快绣完了,可是永远不会再送出去了。”

  “事发后,他找人恐吓过我,也在我的朋友面前诋毁、侮辱过我,在一次我去他的单位反映情况时,我抓着他不放,要他说清楚,他甚至动手打我。直到现在,他除了威胁我侵犯他名誉权、肖像权,就是跟我谈条件。”在网络举报之后的第二天,纪英男最后一次打通了范悦的手机,在这段录音里,范悦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:“你想怎样?”当记者问及同样的问题,纪英男却说:“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把心结解开,除非同归于尽,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找他谈,但就是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取得我的原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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