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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三一言来稿:李劼-反强奸不反强奸犯的理论

李劼写了一篇《反共,还是反专制?》(阿波罗网编者注:见附件)御用大文章。题目问的是反共,还是反专制,给出的答案是“反虚专制不反实专制”;即只反理论上抽象的专制,并以此回避反对现实政治中存在的垬专制──最专制的垬一党专政。这好像只反强奸,不反正在进行强奸的强奸犯、只反劫掠,不反正在入村劫掠的强盗一样荒谬。

李劼道理一:反共一词已经过气

反共就是反一党专制的制度和专政者的暴行。

也许我阅读理解能力差,我没有看到李劼没有给出反共一词已经过气的理由;我只看到他举例说美国没有反共意识和用反共这个词、民主共和两党都不提反民(主党)或反共(和党)。李劼如是说:「在一个民主的政治空间里,类似于反共这样的词语和思维,是不会出现的。」这一来,李劼正好驳倒了自己“反共过时”的命题;给出了反共未过时的证明。请李劼注意,美国是自由民主人权法治的社会,在自由民主社会没有需要反共,因为反共过时了,所以,不提反共。可是,中国不是民主社会,而是极权社会,这个极权之主是垬,人们反极权,所以必须连同反对顽固坚持极权的垬。可见,在今天中国政治现实中,反共不但未过时,反而是“当时得令”、应潮流需要的热门话题。

李劼道理二:反共一词内涵十分含糊

李劼质问反共:「究竟是反对共产党?还是反对所有共产党人?究竟是反对共产党的专制?还是反对共产党的意识形态?究竟是反对共产主义?还是反对以共产主义为名的封建主义?」

按照李劼上述逻辑,很多概念都是过时的、含糊的。李劼反对人们反共,他明白无误地要求人们“反专制”。按照李劼的逻辑“反专制”也是绝顶含糊的。究竟是反对专制还是反对实行专制的人?你到底反对秦始皇专制还是反对胡锦涛专制?还是反对专制的胡垬?到底反对垬专制意识型态还是反对垬?…(还可以连续问下去)。这就是名学者钻牛角尖的通病。

再举一形象一些的例子。有人说爱老婆。按照李劼逻辑,“爱老婆”一词更是极端胡涂。你究竟爱老婆美貎还是爱老婆内涵?你究竟爱老婆厨艺还是老婆性技巧?究竟爱年青时的老婆还是爱晚年相依为命的老婆…

若按照李劼逻辑,这个世界没有几个词或概念不是含糊不清的。我可以用李劼逻辑证明,就是“李劼”这一专有名词也是绝对含糊不清的。

众所周知,语言都有其模糊性和通识性。通识性“反共”就是反对垬的一党专政、就是反对垬暴政暴行和压迫掠夺。想用对反共一词吹毛求疵来否定现实政治中反共的共识,是读书匠常做的无用功。

李劼道理三:反专制不反共

李劼的话是这么样说的:「在海外的华人世界里,不仅有政治上反共、文化上却不反专制的学者;更有政治上反共,心理上、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上,却如同毛泽东时代的统治者一样专制的所谓异议人士,人权斗士。反共不反专制,不仅成了一种古怪的政治运作,而且成了一种古怪的文化现象。」

我作如下回驳。

其一,这是李劼这种古怪文人的古怪思想。我想,如果用望远镜和显微镜作地毯式搜查,会找到李劼说的反共不反专制的古怪文化现象。但是,就我所所得的认识来说,海外华人、港台华人、大陆人,凡是反共的都是反共之一党专政极权制度和暴政的。如果海外真的是存在“反共不反专制古怪的文化现象”的话,那么海外的传媒、舆论的主流都是反共不反专制的。但是,人们所见并非如此。有请李劼举出你所谓的怪现象主流表现出来看看!你若举不出,有请你自问,你的怪现象是不是你按需幻想出来的?

其二,李劼把按己所需幻想出来的虚幻之物:“反共不反专制”,强戴到现实中要求结束一党专政建立民主制度的世界华人头上,然后站在虚构的政治正确和道德高位,以反专制的大道理批判所谓反共不反专制,无情地打击反共反专制追求民主的华人。这是御用文人常用的诡辩伎俩。

其三,李劼说:「把反对专制和反共混为一谈,从逻辑上说,恰好是非常专制的。」

多么伟大的理论啊!这个理论就是:反对犯罪行为不惩罚罪犯。

若按李劼伟大理论,这个世界的正义事业都是“恰好是非常专制的”。

请看:

把反对纳粹主义和反对希特勒混为一谈,从逻辑上说,恰好是非常专制的;

把反对共产主义与反对列宁斯大林混为一谈,从逻辑上说,恰好是非常专制的;

把反对劫掠和反对劫掠的强盗混为一谈,从逻辑上说,恰好是非常专制的;

把反对虐待妻子和反对这个妻子的丈夫混为一谈,从逻辑上说,恰好是非常专制的;

李劼另一伟大怪论:「共产党今天没有改变政治体制,不等于说明天也不会改变,不等于说永远不会改变。即便不相信他们会改变,也不能从逻辑上、从历史走向上认定,他们永远不会改变了。」

我还是用生活实例作答。“强盗流氓今天没有改变奸掠行为,不等于说明天也不会改变,不等于说永远不会改变。即便不相信他们会改变,也不能从逻辑上、从历史走向上认定,他们永远不会改变了。”

李劼的怪逻辑就是:秦桧的后代不会永远都是奸臣、时迁的后代不会永以偷鸡摸狗为生,所以,批判秦桧是错误的、反对偷窃是错误的。罪犯会改变的;潜意思是:惩治罪犯是错误的。为甚么李劼要提出这么一个一揭就穿的歪理呢?无它,就是忠于“今共”,护共心切,因而胡言乱语而不自觉。

这就是为李劼甚么提出反专制不反共的理由。

李劼思想总结。

这里,大概可算是一条道理:李劼们多了共产党就不会由专制变民主,反李劼们多了共产党在反对者反抗下之压力下就会变。

李劼全文论点是:批判反共不反专制;意旨是反虚的专制,不反实的专制主子的共。他想营造这样一个气氛:虚的反专制大军千万重,实的垬一党专政岿然不动。这是扯民主大旗以反专制为名,达到保专制之实的高招。

20120619   香港


附:李劼:反共,还是反专制?

 并不喜欢使用这样的题目,只是因为海外流行这类词语,不得不随俗。所谓反共,就国际思潮而言,应该跟冷战时代有关。而在中国,则跟历史上国共两党的党争有关。八0年代之后,尤其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,对大陆的专制体制不满的海外华人,依然使用反共一词,可能是因为话语上的匮乏。反共一词不仅过气,而且内涵十分含糊。究竟是反对共产党?还是反对所有共产党人?究竟是反对共产党的专制?还是反对共产党的意识形态?究竟是反对共产主义?还是反对以共产主义为名的封建主义?虽然这个词在政治上似乎是明确的,是反对执政的共产党。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则是,假如共产党不执政了,还反不反?那么问题又只能变成,是反对共产党的执政。为什么?应该是因为共产党专制。那么,一旦共产党不专制了,还反不反?于是,问题又归结成为,是反对共产党的专制。但专制并不是共产党发明的。前有历代封建王朝,后有同样专制只是程度不同的国民党。共产党当年登上历史舞台,又恰好是从反对专制开始的;起先是反对专制的孔儒文化,后来是反对专制的国民党。这就是说,不管是什么党的专制,都应该在反对之列。假如问题从逻辑上推到这一步,显而易见,所谓反共一词的确切涵义,其实是反对专制。

     在一个民主的政治空间里,类似于反共这样的词语和思维,是不会出现的。因为在逻辑上不成立。比如美国两党执政,不会出现反共和党或者反民主党这样的词语和思维。民主政治的话语和思维,是多元的,而不是黑白分明的。一个民主党员很可能会投共和党人一票,而一个共和党人,很可能会站在民主党立场上发言。黑白分明的思维,不是民主文化的产物,而是专制体制和专制话语的特色。用毛泽东的话来说,叫做“凡是敌人拥护的,我们就要反对;凡是敌人反对的,我们就要拥护”。黑白分明的思维方式,过去曾经叫做对立统一,由此滋出斗争哲学,骨子里是一种充满暴虐倾向的专制文化。这种专制文化的特征,一是封闭,从逻辑上自成一体,僵化,排他;二是不宽容,非把所反对的对象置于死地不可,没有任何调解余地。三是经常走向极端化和妖魔化。这种文化最为典型的教科书是《封神演义》。从这种文化中产生的革命,最为典型的是洪秀全的天平天国,孙中山的江湖起义,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和文化大革命。
    
     中国的专制文化传统,历史最为悠久。专制不仅是一种制度,不仅是一种意识形态,而且还是一种文化,一种思维方式,是一种心理创伤,一种集体无意识创伤。简而言之,是一种文化的、心理的、精神的病菌。不认同共产党,是容易的;共产党人当中也有许多不认同的,尤其是80年代末以后,世界上真正相信共产主义的人数已经很少很少了;不认同专制制度,也不难;尤其是在当今民主政治成为世界潮流的背景底下。但要在文化上、心理上和精神上走出专制的阴影,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在海外的华人世界里,不仅有政治上反共、文化上却不反专制的学者;更有政治上反共,心理上、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上,却如同毛泽东时代的统治者一样专制的所谓异议人士,人权斗士。反共不反专制,不仅成了一种古怪的政治运作,而且成了一种古怪的文化现象。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 反共不反专制,与其说是对共产党的不认同,不如说是对共产党执政、对共产党专制的嫉妒。尤其是一些国民党人,他们在政治上的愤怒,不是因为专制,而是因为专制成了共产党的特权,因为一九四九年以后,共产党剥夺了国民党的专制权力。正是因为如此,一旦专制政治告终,他们情愿跟依然专制着的共产党合流,也不愿向民主政治表示自己的敬意;他们情愿将愤怒转移到由民主政治产生的执政党头上,也不愿意将愤怒投向专制政治。可见,不反专制的反共,是靠不住的。同样,只反国民党不反专制,也是靠不住的。台湾的李敖就是一个明证。
    
     把反共变成反对专制,应该成为所有争取民主人士的共识。唯其如此,才有可能走出党争的阴影,走出黑白思维的阴影,走出专制文化和专制病菌的阴影。在反对专制的行列里,不仅包括非执政的各种党派,也同样包括执政的共产党。反对专制的人们,应该把共产党看作是一个反对专制结束专制的争取对象,帮助共产党回到当初闹革命时的反对专制立场。当今人们反对专制的种种言论,共产党当年几乎全都讲说过。更不用说,许多共产党人,至今依然对专制持反对和批判的立场。反对专制,并不就是反对共产党。
    
     把反对专制和反共混为一谈,从逻辑上说,恰好是非常专制的。虽然共产党至今没有改变专制体制,但有志于把中国大陆的专制政治变成民主政治的人士,应该首先从思维方式和话语方式上,走出专制文化。共产党今天没有改变政治体制,不等于说明天也不会改变,不等于说永远不会改变。即便不相信他们会改变,也不能从逻辑上、从历史走向上认定,他们永远不会改变了。把共产党锁定在专制体制上的思维方式本身,就是一种专制思维。事实上,历史早已证明,把专制政治转变成民主政治的,恰好是本来实现专制的执政党。前苏联和台湾,都是这么转变的。无论哪一个党,无论是执政的还是在野的,无论是有权的还是无权的,无论是有话语的还是没有话语的,都有将专制政治转变为民主政治的权利。任何一种认定某个执政党没有希望走出专制体制的话语,都意味着对其摆脱专制的权利的剥夺。就像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一样,每一个政党都有不专制的权利。
    
     民主政治首先不是从权力中产生,而是从权利中产生的。美国的开国者们,因为在《独立宣言》中强调了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,才得以建立起了民主的政治体制。专制的权力是不予认同的,而不专制的权利,却是必需尊重的。这不仅是一种民主的思维方式,而且也是建立民主的文化空间的必要前提。
    
     要让中国的专制政治转变成民主政治,必须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和与之相应的文化空间。倘若以黑白分明的专制思维反对专制的执政党,那么彼此永远也走不出专制的文化。国民党是从反对满清的专制开始的,而共产党又是从反对专制的国民党起步的,结果全都陷入了专制的轮回。这与其说是国民党和共产党天生太专制,不如说是这两个党没有摆脱专制的思维方式,没有走出专制的文化空间。假如今天的反共人士依然按照这样的方式反对共产党,那么结果还会是继续专制的轮回。
    
     以专制的思维方式反对专制,与专制的统治者镇压专制的反抗者一样,在政治上和文化上造成的,不是宽容,不是和平,而是紧张和恐惧。即便是以和平的方式使用黑白分明的专制话语,也同样不是宽容,也同样会走向恐惧。任何一种信仰,无论在不信仰的人看来是如何的荒唐、如何丧失了历史的合理性,都是一种自由,都是一种权利。反对专制并不意味着要求他人改变信仰。在一个民主的文化空间里,任何信仰都应该得到尊重。
    
     由此可见,反对专制应该从反对者本身的不专制开始,应该从反对者本身对他人权利的尊重开始。反对他人的专制是容易的,反对自己思维方式和话语方式上的专制,是不容易的,但也是更加实质性的。中国历史的走出专制,应该不是以政权的改变为标志,而是以思维方式和话语方式的改变为转移。数千年的王朝更迭和近百年的政权易手,为什么至今没有改变专制,就因为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话语方式,没有从专制文化中真正摆脱出来。专制的执政者需要不断地制造恐惧维持专制,反对专制者又以恐惧的方式反对专制的执政者。恐惧既是专制的产物,也是专制得以不断继续的心理前提。暴力革命是一种恐惧,话语暴力也是一种恐惧。两者在专制的思维方式和心理状态上,是完全一样的。反共是不需要学习的,但反对专制,却是需要不断学习的文化课题;对于在专制的桎梏下挣扎了数千年的中国人来说,还是个历史课题。
    
     共产党要结束的,不仅是该党的专制,而且还有沿袭了数千年的整个一部专制历史。这与其说是共产党的责任,不如说是所有中国人的努力。这样的努力包括人们思维方式和心理定势的改变。尊重执政党的不专制权利,和不认同其专制权力,是一样的反对专制。尊重权利,不管是什么人的权利;警惕权力,不管是什么样的权力。就反对专制的权利而言,反对者和执政者是站在同一地平线上的。将来的文化空间,应当从这样的地平线开始。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 2005年9月22日早上写于纽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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